一、过去中国的成功跟加入全球价值链有直接关系
我看了这次我们整个会议主旨题目关于全球产业链的变化对这个城市的影响,我一个基本想法是什么?过去中国成功很重要一部分原因是跟加入全球价值链有直接关系,中国加入全球价值链开放的方向是向东开放,主要是发挥沿海城市的作用。沿海城市在全球价值链过程当中是一个关键作用,带动了周边城市的发展。那么当这个全球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中国过去这种出口导向的战略可能会受到抑制,国内的战略可能要发生变化,在这种情况下面有可能中国的开放方向不仅仅向东开放,可能会向西南开放“一带一路”这个倡议实施,中国开放的方向也会发生变化,因此这个在全球化当中城市发生变化,需求的方向在全球的方向也发生变化。
全球价值链作用的形势可能会发生两个变化,第一个变化国内价值链作用会沿着长江经济带发挥着越来越大作用,第二个中国可能会建立沿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前提下,建立自己的控制的价值链。这个过程当中会对城市发生作用,因此就提出这样一个构想。 这个构想就是在中国现在提倡五大发展理念,依托长三角城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和成渝城市群,在上海这个全球城市的基础上,进一步把武汉、成渝打造成为特色鲜明、分工明确的全球性城市。
这一战略对长江经济带变成黄金经济带、扩大内需主动应对中美贸易战、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重要战略意义。 在2016年,国家颁布的《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规划》就指出中国要塑造长江三都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和成渝都市群,打造长江经济带三大增长极。上海是唯一一座能够说是全球城市这么一个地方,我觉得如果在这个基础之上,把武汉和成渝打造为功能有别于上海的全球性城市,不仅有利于把长江经济带变成黄金经济带,而且在功能上会发生重大的作用。仅上海一个城市推不动长江经济带发展。
过去长江经济带开放战略特征是向东开放,塑造了珠三角城市群和长三角城市群的地位,形成了以上海为核心的长三角城市群,与长江中游城市群和成渝城市群差别较大的城市板块。长三角城市群利用国际贸易当中经济地理效益,取得了重大的成功。发展当中偏向于内向型经济,在国内经济地位相对塌陷。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以来,长江经济带发展环境有三个重要的变化,第一个变化就是逆全球化的影响,进一步发挥作用这个前提下,中国过去东向开放指向战略可能要收缩,大力推进出口导向发展战略抑制。第二个变化在构建命运共同体理念下,出现向西南开放为契机,重塑以我为主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优势。第三利用经济韧性好,潜力足,扩大内需扩大中美战的需求日益明显。
环境变化使得塑造上海、武汉、成渝三大世界城市群的战略紧迫性凸现。
第一个原因因为扩大内需,世界上其实很难看到像中国这么大体量的国家,几十年实现扩大导向的战略,这种导向持续扩大跟市场摩擦会越来越大。实践证明,在高水平开放竞争当中,全球性城市高水平的城市,是集聚和扩大内需的平台,是对冲逆全球化趋势的有效的工具和手段。 比如说如果武汉或者成渝地区成为沿长江经济带处上海之外新的全球性城市,会在城市群内部形成先进制造业服务的产业布局,那么目前中美贸易战必将在内需的支持底下,改变中方被动应战的地位,缓解双方国内压力。
第二个原因就是有利于“一带一路”倡议建设,以我为主全球价值链。“一带一路”倡议这种向西南方向开放的战略,在过去当中,显然依赖上海力度是不够的,由于辐射半径的限制,现在目前上海全球性城市对于中国辐射也就是在300公里左右范围之内,超过这个范围之内影响很小,大家可以看到,上海的这个辐射地位对江苏影响都是有限的,从我们这个日常观察以及经济计算来看的话,上海对于江苏这边的辐射其实不到南京,到南京这个都非常勉强,所以它的半径是有限制,实现“一带一路”开放战略需要突出武汉和成渝城市中心,塑造为中国新的全球性城市,否则中国企业依托什么走出去,走到哪去,不依托中心城市来建设全球价值链,企业即使走出去也找不到阐明合作的对象和机会。 也就是说,全球性城市,是企业依托走出去一个基础,没有这种全球价值链的联系,企业根本走不出去。因为“一带一路”这样全球化运作的子公司,供应商、合作伙伴都要依求这个做投资。
第三个有利于长江经济带城市群虹吸全球创新要素,为我国发展创新经济服务。全球性城市作用不仅仅是扩散能量,很大一部分集聚和吸收全球的先进生产要素,尤其是吸引各种高级人才加盟,这样形成一种竞争优势的环境和条件是需要全球性城市来提供。 当今全球高级生产要素、人才资本,包括欧洲先进要素为什么呈现向美国流动的趋势,原因很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美国内需上市场机会多,发展平台高是主要的原因。如果中国沿长江经济带形成三大城市,将给世界一流人才提供适宜的条件,提供创新创业的机会。这种生产要素的吸引自然会发展出这个国家的创新经济来。
第四个原因有利于沿长江经济带建设和完善国内价值链,从而缩小中国东中西的差距全球型城市重要特征是生产性服务业集聚,也是总部经济的布局基地。这些居于链主的地位公司总部,会按照比较优势的原则,把对交易成本敏感的生产性服务业配置在全球性城市中心,把那些对生产制造成本比较敏感的制造业配置到要素成本比较低的周围地区,通过产业转移效应,可以出现缩小区域发展差距这样一个现象或者目的,未来中国的长三江地区可能就是总部地区,长三角目前一些制造产业会沿着长江中上游向上移动,这个移动的过程就是地区差距缩小的过程。
二、长江经济带有条件塑造特色鲜明、分工明确的三大全球性城市
长江经济带一轴、两翼、三极、多点,密集地分布着全国40%左右的人口和一半左右的GDP,是中国重心所在、活力所在。按照发达国家城市化、国际化实践经验,穿越11个省市,长达6300公里经济带巨龙上,建设三大全球性城市,无论是人口规模、经济规模、需求等支撑条件,还是资源禀赋要素供给的方面,我觉得都是不应该存在很大的问题。简单说大家都是权威,对全球性本身机制运行理解不是很深刻,但是有一些现象给我很多启发,美国东部沿海地区形成了资本管理型的纽约,科技教育型的纽约等功能各异的城市。我觉得问题关键不在于长江经济带要不要,能不能形成全球城市这样一种格局,而在于怎么样让他定位清晰,特色鲜明,功能明确。
习近平主席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讲,要形成差异化,定位有差异的城市群,他那个讲话里面没有说要建设三大世界级城市群,只是说要形成沿江三大城市群特色上要有功能定位,最好是错位发展,不要同质化。 对长江经济带三大全球性城市的差异化定位,才能够更好发挥核心功能。
全球性城市是那种可以在社会、经济、文化或者政治层面直接影响全球事物的城市。三个方面,一个全球战略性资源,第二全球战略性产业,第三是全球产略性通道,三个方面,占有、使用、收益和再分配能力。其中战略性通道,是以战略性区位优势为依托,构建面向全球资源要素通道。功能定位,像上海,按照三大全球城市的区位条件、资源禀赋、经济基础等因素,发展条件比较成熟的上海。现在中国对上海功能五大功能,经济、金融、贸易、航运、最近加了一个科技创新的功能。 武汉功能定位,既是中国战略性通道,也是重要科教资源发达地区。发展现代立体交通体系,构建资源要素通道,成为中国先进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城市。成渝地区以及周边地区在“一带一路”倡议当中担负着特殊的使命和任务,是长江经济带上游的经济中心,也是重要的生态屏障区。习近平总书记对重庆的定位是两点和两地。两点是“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的战略联节点和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支撑点,两地是内陆开放高地和山清水美美丽之地。从全球城市功能来看,定位成渝地区为创新中心,在一定程度上有点勉为其难。
三、为了配合扩大内需和中部崛起,国家要从战略上扶植武汉为主的长江中游城市群
最后简单说一下构造三大全球性城市战略和对策建议。
第一就是要形成一套全球性城市发展的新理念以及位置服务的战略和政策。过去中国的城市是充当出口增长的发动机,随着西方国家提供市场的内勤日益衰退,与此同时对高级生产要素利用能力不断下降中国不仅要扩大内需,而且要成为新一轮全球化,为新一轮全球化提供市场, 世界为中国提供市场,现在未来中国要为世界提供市场,更高开放自己的市场。以此战略眼光和国际视野指导和制定全球化政策和措施,就是中国在塑造全球化过程当中提供市场,未来中国的市场也是全球市场,这个市场规模非常巨大。无论是企业家还是我们的学者应该要有这种眼光。
第二要为三大全球性城市集聚战略性资源。像硬件的资源、能源、资金,也可以是软性的政策、人才、信息。为了配合扩大内需和中部崛起,国家要从战略上扶植武汉为主的长江中游城市群。南京靠上海太近,要形成长江领域这种地位南京一下子可能有点困难,可以实现世界城市,是第三级,地理上的原因导致的,不是南京不行,是以客观的原因,有规律,不可能在很近地方形成那么多世界级城市。需要为中部崛起提供全球性城市的资源。可以把北京一部分非首都功能产业资源调整转移出来放置到武汉,可以考虑在武汉设备一个股票交易所,北京很多资源都集聚在北京,对中国未来发展不一定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中国有很多国有企业进入世界500强的名单,格局也要有所改变。
第三,要在全球三大全球性城市密集配置战略性产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直接相关的跨国企业总部机构。经济学往往根据生产性服务业来鉴别世界城市,把世界城市定义为发达的金融和商业服务中心。世界城市其实也可以定义为发达的金融和商业中心。那么这种跨国总部,国际化的总部高速增长的商业部门,是世界级城市的标志部门,跨公司是全球的主角,更是全球化规则的制定者。中国过去在全球价值链当中扮演着超速工(音)的角色,现在也在成为创新一个环节,进入全球价值链的高端,未来中国必须大力发展以民营经济为主导的跨国公司,如果都是搞的国有经济跨国公司很难抓住进入全球化这样一个机遇,也是中国政策需要进行调整一个方面。
第四就是要在三大全球性城市密集配置大批具有全球视野的高端人才,这个问题重要性就不要讲了,都是专家。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本文是刘志彪教授于中国社会科学论坛——新型全球城市国际研讨会暨南京城市国际化发展论坛所做的主题演讲,特做文字整理。